水流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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痛失母亲


  从来没有想到过,有一天我会写下这么一个标题。
  21号晚上接到父亲的电话以前,事先并没有什么预兆;就是在听到父亲焦急而又痛心的说“你妈出车祸了”时,我也并没有多少的感觉。
  我以为母亲肯定不会有什么大事的,顶多磕了哪儿,摔坏手或胳膊之类的,所以我的心里一直很平静。
  的士一路狂奔,我的心依然很平静。
  其间我打过一个电话给姐姐问具体情况,姐姐说现在人还在抢救室,只知道伤到脑袋了。伤到头部?我顷刻间慌乱了,居然伤到了头部……
  九点一刻,出租车停在了启东人民医院的门口,我付了钱拉着红直奔新大楼。
  奇怪的是,亲友告诉我是在十搂,而楼下的指示牌上标着“十楼:重症监护病房”,怎么不在抢救室?
  当电梯直上十楼,门打开的瞬间,我看到几乎所有的亲戚都聚在ICU的门口时,不祥的预感扑面而来。
  在启东中医院脑外科工作的舅哥把我领进了ICU,进了门,拐过一个弯之后,我看到了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母亲。呼吸机在输送着氧气,心电监护的显示屏上,心率、血压之类的还算正常,母亲就像是在熟睡一般,只是头歪在一边,已经不能开口讲话了。
  在医生办公室里,当班医生向我简单介绍了母亲入院时的情况,并给我看了入院时做的头颅CT:颞骨骨折、蛛网膜下腔出血、第四脑室出血……舅哥说,手术已经完全没有意义,现在仅仅是靠呼吸机来维持一段时间的生命。
  真的没有想到,母亲会走到今天这一步!
  但是我仍然以为,母亲不会这么早离开我们,一定会有奇迹出现的。
  出了ICU,看到坐在那儿悲痛欲绝的父亲,我已经抑止住的眼泪禁不住倾泄而出……
  父母的兄弟姐妹们一起陪在外面守着,盼望着母亲能够醒过来。
  凌晨两点多,姐夫从上海赶回了启东。
  其间母亲的情况不太好,血压降了很多,输过两次白蛋白之后,又恢复了一些。
  我跟家人商量,如果早上情况再有变化的话,就去请附院的主任过来汇诊,看能否想想办法。
  早上,大家偷偷进去又看了一下,母亲的脸色比昨天晚上差了些;小姑父找了相识的脑外科主任过来,他很明确而且直接的说,已经没救了。
  所有在场的亲友顿时哭了起来……
  在征求过父亲和外公的意见之后,我们确定在下午一点半将母亲带回家。
  救护车一路呼叫着前行,我不停的捏着呼吸气囊,维持着母亲的呼吸。
  等到了家里,母亲的体温并不是太低,只是脉搏渐渐低弱了。
  两点多,母亲永远的离开了我们……
  可是直到今天,我依然觉得,这过去的一个星期仅仅是一个恶梦而已!

2006/3/28 | Tags:母亲,去世 | 雕刻生活 | 查看评论(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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